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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图跑路

【御白】强迫症和自恋狂

*御幸X白河


*无交往


*未来捏造











白河胜之讨厌御幸一也。


没有原因。没有为什么。他甚至连什么时候开始有着如此强烈的厌恶感都忘了,也懒得追溯。他只需要知道他讨厌这个人就好了。


他讨厌御幸一也,全身上下无一可取,眼神狡猾,口齿伶俐,永远搞不清楚他在盘算什么,说谎脸不红气不喘,被威胁利诱也无动于衷。他讨厌御幸一也,那个人做的每件事,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更讨人厌。他想自己永远不可能对这个人产生一点好感,不管在哪个方面,他对御幸一也的厌恶是注定的,在那个夏日的午后,看到的第一眼,就已经注定好了,他永远无法忍受这样的人走进他的生命里。无论如何都不行。


四年前,成宫鸣找上他。


他不知道那个又湿又闷的夏天夜晚到底是怎么回事,莫名其妙跑来、提出莫名其妙要求的关东No.1投手,什么最强的球队、最强的世代,根本是痴人说梦。妄想。他疯了才会被说服。


一定是疯了。他答应了。


他跟著成宫鸣完成他的计画── 一支最强的球队。或许真的可以,他居然真的会相信,就只差那么一个人。


那个人居然没有答应——果然没有答应。


不能否认,他松了口气。


不能想像那个画面,他和御幸一也穿上同一件队服、呼喊同一个口号、站在同一阵线,甚至住同一间房,听着他的呼吸声入睡,朝夕相处,并肩作战。光想就全身发冷。御幸一也环着手看他们悻然离开,眼里依然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

从那时候开始,他更讨厌他了。那个人毁了完美的拼图、毁了他们最强的世代,甘愿屈就弱小的队伍,奢望能抵抗。他讨厌他来,更讨厌他不来。成宫在回去的路上不停抱怨,他一语不发。


不过,这样也好。安安份份地、当敌人就好。只要在看到彼此时暗暗发誓要打败他就好,不必放任何感情、不必假装是彼此的队友,就算厌恶也没关系。


但是那天,他无法讨厌他。


阳光刺眼得恐怖,刺得他几乎看不清捕手面具下的人是谁。不可能、不可能——那个自傲的脸冲着看台上的他们笑了下。


名门青道的救世主。救了失去一号捕手的青道。


那个位置根本不属于他,偷到的、骗到的、抢到的、捡到的,净是御幸一也会做的事。他的手心涔涔冒汗,握得死紧。


恶心到极点。当他站上打击区时总觉得芒刺在背。捕手面具后的眼睛正在打量他、窥视他、秤量他的斤两、盘算怎么打倒他,从资料和数据无法推论得知的密谋,那颗白球不知道又要往哪里窜。


唯一要抵抗这个密谋的只有他,唯一能瓦解这个密谋的也只有他,他只能不断瞄准出手,试着忽略琥珀色眼睛里燃烧的幽幽鬼火。


第一年,他——他们赢了。


一点也不轻松。他脱下手套冷冷看敌人跪倒在红土上咆哮、哭泣、不敢置信,那么狼狈,几乎让人可怜。再怎么骄傲的人,输了都不免露出那样的表情。


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,那个人没有哭、一滴泪都没流,冷静得可怕,他甚至可以听到他无声地说着什么。


「不要忘了你们今日的笑容,笑吧,尽量笑。」


「我们还有明年。还有明年。」


一年后,我们会把你们拉下王者的宝座,然后就是你们哭泣了。


他几乎是恶心地撇开自己的视线,但是御幸一也依然看着他,露出嘲讽的笑,告诉他他不认输、不后悔。是你们应该后悔。


他讨厌御幸一也。从今而后更加讨厌。


明明在没见到他的那段时间,连他的脸都快忘得干干净净,但是一听到那个名字还是感到厌恶、恶心、让人想吐。他能感觉到那个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他,还有明年,在他的耳边絮絮低语,还有明年,笑着看他无法克制地全身颤抖,盘算着、等待他自己露出破绽,把他狠狠打倒、彻底击溃。


第二年的夏天,阳光似乎更加刺眼。


依然是讨人厌的坏笑,反射性地作呕。都还没开始比赛,他能感觉身旁成宫身上散发侵略性的兴奋感,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前把穿着敌人队服的御幸一也撕咬成碎片——这是当时他答应成宫的原因之一,不必和眼里只有胜利的成宫为敌。但是这个人拒绝了,不管是因为大胆或是愚蠢或是其他原因,都一定比他勇敢得多。


意识到这点让他的皮肤因怒气而刺痛,像回到那个夏天,就跟自己被拒绝一样难堪。他们都没有变,没向任何人认输。


怒意来得又快又急,过分的炙热燃烧后仅剩沉甸甸的冰冷,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口说了些什么。让他后悔,不管是十年二十年,让他后悔,后悔一辈子。


御幸一也的明年,现在在他的面前。他可以听到御幸一也在笑,告诉他他们笑不久了,历史将要改变,昨日的王今日将会失势,人们为了新王欢呼,而旧王——


拉长尾音,不轻不重地笑起来。真恶心。他斜扑上一垒垒包,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红土,不向本垒板看向任何一眼。欢呼声很大,但没有心跳声那么大,没有挥之不去的耳语那么大。他紧盯本垒板的动静,他知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同样紧盯着他,揣想他什么时候起跑、看透他的心思,让他动弹不得。


他讨厌御幸一也,非常非常讨厌。尽管如此,那个人总是能成功地动摇他。


那一年御幸一也一样没有哭,连一丝丝不舍都没有,或许只是隐藏得太好了。御幸一也什么也没说,耳语却没有消失,继续刺痛他、侵扰他、提醒他,只要一有机会就乘虚而入,把他狠狠击倒。盛夏的阳光很冷,几乎让他发寒。


他知道他们终究会输,却没想到失败来得那么快。


能想像他们的宿敌会有多惊讶,因为他们也一样意想不到。他可以感觉到御幸一也眼里冰冷的鬼火在指责他,在我们打败你之前你先被打败了。你让我失望。他看他们在春甲的舞台上发光,然后成为打败他们的人的手下败将,比赛录像里人的表情都模糊失了真,在春季微寒的阳光里摇曳。


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,第三年的夏天,间不容发地挡在他们面前。


最后一次了——这是最后一次站在他的面前,破解他的计谋,承受他算计的目光,最后一次彻底击溃他,掐熄他眼里的鬼火。


但是,这次,是他被击溃了。


他几乎已经忘了失败是什么滋味,风、声音和时间,突然都变得很慢,滚烫的汗慢慢冷下来,他看见他们在笑,就像去年的他、前年的他。


是你们应该后悔。


在他们的眼神交会的那瞬间,他的夏天就此终结。


他想,不管他再讨厌他,他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。




逝去的梦已经很远,伸手也无法碰触,似乎也有什么也跟着一起死了。扔了跟了那么久的游击手套,忘了球场上的阳光,在成宫提起声质问时什么也没说,也什么都不能说。


但他依然讨厌御幸一也,在报纸、在杂志,在任何地方都有他的影子,笑得一样张狂,金手套、猛打赏,真不愧是御幸一也,职棒年轻新星,一片光明,前途无量。什么好处都占光了。


真的非常讨厌。都已经离开高中校园那么久了,没来由的厌恶还是没有消退,燃烧的鬼火依然不放过他,只是换了个样貌继续提醒他、纠缠他,掐住他的脖子,让他忘记如何呼吸。御幸一也的眼睛攫住他,冷冷地望着他。


唯一庆幸的只有这辈子不用再和他面对面。


「......你为什么邀他来。」


「一也也差点变成我们的队友了!」


差点,不是已经。他死死瞪着在他来之前就喝得半醉的成宫,和放倒再一个酒瓶的御幸一也。似乎没有人在意有个不速之客混进里面。他阴冷地心想,我们之中有个叛徒。


成宫嘟哝着什么扯开领带倒下睡着了,他推开那颗金色的脑袋坐了下来,一杯酒推到他的目前,御幸一也抬起下巴示意他干杯。


他喝了。虽然酒量不好,但在这节骨眼不能再输给他。


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,他眨了眨眼睛试图保持适当焦距,御幸一也的脸模糊成一片。这样也好,才不会因为厌恶而恶心到想吐。头好像越来越重了,身体没办法支撑,所以他往后靠在墙边,看御幸一也专注地把玩着手上的瓷杯。


有话快说。


我就知道你不笨。


御幸一也笑起来,迷倒众多女球迷的笑容让这个人更讨厌了。居酒屋的灯光打在琥珀色的眼底一片亮灿灿的,又来了,又是那种算计的目光,现在的他已经无力去应对了。


那么,我直说了?


你好像,一直很讨厌我。


......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。


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吧。他吃力地撇撇嘴角,酒精的味道火辣辣地灼烧他的喉咙,刺得眼眶都糊了。不,不是那样的讨厌,御幸一也的声音沉甸甸的,不是那样的,他突然焦躁了起来,很想再喝ㄧ杯酒。


除了讨厌之外......


他看着他,什么都说不出来,除了讨厌之外还有些什么,可是说不出来。涩味又涌了上来,御幸一也盯着他,就算他撇开视线也不放过他,他知道那簇鬼火正在跳动、燃烧,像拥有自己的生命似的,活在御幸一也的眼中。


他拒绝被它吞噬,却已开始无法抵抗。


你为什么讨厌我?


他猛地甩甩头,想再喝杯酒却抓了个空。


御幸一也依然定定地望着他,时间突然变得很慢,身边的嘈杂像是一瞬间全洗掉了,他看着御幸一也的眼睛,觉得自己会脱口而出些什么。


时间静止的那一刻,一阵清晰嘹亮的旋律响了起来,蛊惑人心的魔法瞬间消失不见。声音回来了,御幸一也对他挤出抱歉的微笑,起身接起电话。


「喂,泽村吗,我待会就回去了......没事,喝多了一点......你不用来接我,我可以自己回去......好,我也爱你,再见。」


女朋友?女朋友。御幸一也扬起嘴角拿了个满盛的酒杯碰了下他手中空的那个,仰头一饮而尽。今天真开心呀,老朋友见面最好了,鸣那笨蛋就拜托你,我先回去了。


御幸一也走了。


他重重捶了下桌子,突然觉得很不甘心、真的很不甘心。


讨厌。真的太讨厌了,他干咳着笑了出来,眼角却湿成一片,真是个讨厌的家伙,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的、一辈子都不可能......


刚才明明可以说的。










Fin.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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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。最近比较满意的文章都是冷CP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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